第55章 第5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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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章 第55章
季煥封鎖了薛崇淵受傷的消息, 想要拖延到他們定下和約後。
但兩邊都心知肚明什麽情況，並且方蔚筠有意想要通過季煥來壓制薛崇淵，便對季煥他們的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。
他們準備在薛崇淵傷愈之前將諸事都定下來, 以免節外生枝。
先前梁霈受了箭傷, 處理過箭傷後，他便先回綿山操練軍隊。
他們希望兵不血刃解決此事, 但若打起來，他們也要早作準備。
不過如今穩住了季煥, 只剩下薛崇淵也不足為慮。
方蔚筠的意思是讓明瑛先行回京, 他們在江東這邊也很快就能和季煥商定此事。
他擔心薛崇淵並不會就此收手；盡管他們能用季煥來控制江東的局勢，但卻無法預知薛崇淵這個瘋子會做什麽。
“薛崇淵還在這裏, 我沒有辦法安心。”明瑛想要親眼看到塵埃落定, 而他很清楚，只要薛崇淵還活著就會破壞掉他們布下的局。
季煥和薛崇淵從來都不是一路人, 但季煥卻並不知曉。
他既然能被薛崇淵驅使著利用一次，也就能被再利用無數次。
這兩人便不能同時被留在江東。
並且他們能等得起，但薛崇淵恐怕便要狗急跳墻了。
但是在定下信約的前一日, 季煥卻失蹤了。
季家的管事來求救, 說他們將軍昨晚進屋裏睡下, 等到今早他進去就發現季煥不見蹤影了, 但衣物被褥都還在屋裏。
同時薛崇淵也被發現失蹤了。
季煥的管事便懷疑有可能是薛崇淵綁架了季煥。
畢竟季煥原本便是想要踩著薛崇淵踏上萬裏雲梯，若被薛崇淵發覺了他的意圖，恐怕就是死也想要拉季煥做墊背的。
只是季煥突然失蹤, 他們也不得不擱置次日的議談。
黎修敬得知此事，則是擔憂他們會不會趁機逃到南楚。
“如果薛崇淵和季煥逃到楚國, 無論是和越王為伍，還是楚君接納了他們, 都將是我們的心腹大患。”黎修敬擔憂道，“季煥是在昨晚失蹤的，現在我們快馬加鞭到雲州，也許還能攔截住他們。”
但方蔚筠覺得薛崇淵並不會直接南下投靠楚國。
薛崇淵想要的是帝王之位，而一旦他去了楚國，他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。
薛崇淵不會切斷了他的所有後路。
不過他還是默認了黎修敬要去邊城攔截薛崇淵的想法，只是在黎修敬離開雲川後，方蔚筠就派人在雲川繼續搜尋失蹤的薛崇淵和季煥。
同時方蔚筠讓人去查薛家兄妹的行蹤，得知薛崇瀚和薛清依然還在雲川，才確定薛崇淵應當的確並非想要逃到楚國。
只是現在兩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，實在讓人放心不下。
得知吳成還被留在雲川，明瑛就去見了他。
吳成也聽說了薛崇淵和季煥失蹤的事，他看起來很是忐忑，尤其是在得知明瑛也是來問他關於吳家和薛崇淵的事時，他顯得更為焦慮。
他在心裏不斷埋怨著，這個平日就沒什麽往來的表兄，好端端的要造什麽反，讓他們家也日日夜夜憂心著萬一什麽時候會牽連到他們；這好不容易成事了，他們家也沾不上什麽光，反而現在又鬧出這些事來牽連得他倒黴。
只是他也不敢隱瞞，明瑛問什麽都老實交代了。
他說，自從祖父離世後，他們家裏和薛家便幾乎沒有往來了，畢竟吳家早已不如從前風光，而嫁去薛家的姑奶奶也早已不在了；如今薛家的當家夫人是岑氏娘子，想來也不會樂意見先頭夫人的娘家人上門來說話。
他見過薛家二公子薛崇瀚和大姑娘薛清，但從未見過薛崇淵。
至於此次薛崇淵失蹤之事，他雖有所聽聞，卻並不知曉如何緣故，和他們吳家更沒有幹系。
依照近兩年薛崇淵來回往返衡城看來，也許的確和吳家沒有關系，而吳成和他的父親雖然猜到老爺子在過身前將全副身家留給了外孫，但也無可奈何。
明瑛無意為難他，只是說，若他能想到什麽有用的消息，也算是大功一件。
吳成冥思許久，最終依然是搖搖頭，說確實不清楚。
直到明瑛起身要離開時，吳成才好似突然想起此事，猶豫著開口說道：“我們吳家在衡城近百年，從前也確實有萬貫家財，但是……”將自己的家底交出來，這讓吳成心裏還猶豫了一下，才下定決心說，“父親生前曾經告訴我，據說吳家的祖輩有一座堅不可摧的古墓，幾十年前只要有山賊或亂軍來了就往古墓裏躲藏，便可萬事無憂。並且吳家的全幅家財也都藏匿於古墓之中，金山銀山，琳瑯珠寶，皆在其中。”
吳成知道吳家的這個祖輩傳言，但從他的父親到他掌家的這幾年，眼看著吳家日漸衰落，他們想起這個傳言後也想要到尋找到傳說中祖輩留下的金銀財寶，但始終一無所獲。
在說這話時，吳成緊張地低著頭，生怕被看出他的緊張。
明瑛回頭望向他，他連忙又道：“大人，我說的話句句屬實。”
“祖父如果將家財都給了薛家，即便薛崇淵準備離開，肯定會帶走錢財。”吳成生怕他不信，又忙說。
聽見吳成此言，明瑛只是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。
其實吳成說得對，但也不對。
如果吳家祖上真的有一座藏著金山銀山的古墓，而吳老爺子又真的將這座古墓裏的財寶留給薛崇淵，如果他要離開江東，或者是暫時躲藏起來，也定會再去查看這座金山銀山。
但是他帶不走。
這兩年薛崇淵一直往返於衡城，而他和衡城唯一的關聯便是吳家。
他既然不是來找吳家的，那只能是來找吳家留下的銀子。
起兵，打仗，都需要錢。
從兩年前薛崇淵就知道會有翻臉的一天，所以他一定要將這筆錢財攏在手中，以作為再度用兵的財資。
明瑛便詳細問吳成，吳家的這個祖輩古墓的位置。
吳成說是在東邱山。
“但是我們在東邱山找了六年，甚至找過很多風水先生來看，但都沒有找到。”他又不由有些氣餒道。
明瑛卻對這個地點了然。
前世奪取衡城後，薛崇淵還曾帶他去拜祭過他的外祖父，吳老爺子便是葬於東邱山，那是吳家的祖山。
現在薛崇淵和季煥一同失蹤了，江東境內亦無音訊，薛崇淵便很有可能暫時藏匿於衡城。
明瑛便讓方蔚筠帶人去衡城一看。
這一夜營中調兵遣將，一方面也是防止在這兩人失蹤後，江東境內那些偏向於他們的將領有可能會趁亂鬧事。
他站在營帳外望著星羅密布的夜空，夜很靜，就好似很多年前，記憶中他年少時在江東所見到的夜。
軟軟的雪將所見之處都染成茫茫白色，星子也尤為明亮。
今夜的星棋很寧靜，就像是靜寂的湖面，無波無瀾。
明瑛站在枯樹下，靜靜的望著這片夜空。
他也好似是被投擲入這片寧靜湖面的一塊碎石，如今終於要了結了。
方蔚筠本來是想讓明瑛先留在雲川，他便帶著人過去衡城，吳成也同他們一道回衡城。
明瑛則是擔憂找不到薛崇淵，期間再橫生意外。
他和方蔚筠都知道，恐怕薛崇淵身邊有高人相助，再加上薛崇淵對方蔚筠的恨意，只怕這一趟不會順利。
方蔚筠不知是該欣喜於明瑛心裏有他，還是擔憂於再有變故。
甚至於在去衡城的途中，他都要緊緊握著明瑛的手才覺得安心。
尤其在臨近衡城之時，方蔚筠又想起重生後再次見到薛崇淵時，他甚是倨傲地說的話。
他說，逆天而行的人，一定會遭天譴的。
如果真的要遭天譴，就報應在他身上好了。
只要明瑛能平安無恙就好。
不過就算是要入地獄，他也要拉薛崇淵做墊背的。
想到薛崇淵，方蔚筠心中憤然。
明瑛卻越發的連那點憤意都沒有了。
再多的恨意都在那千年間磨平了，也許回到江東時再見到薛崇淵時，恨意也曾爆發過；但如今又過了這麽多年，他也早已不似最初的心境了。
至於薛崇淵總掛在嘴上的情情愛愛之說，也早該隨風消散了。
抵達衡城後，次日吳成便帶著他們去到東邱山。
山陽的矮丘便是吳家的祖山所在，此處依山傍水，風光極好。
而山陰之處卻是怪石嶙峋的峭壁懸崖，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矗立於此。
吳成的神色有些古怪，只是走到半山腰就不願再往上面走了。
方蔚筠回頭望向他，吳成便往後面縮著身子，目光恐懼：“不能往上走了。進去了就出不來了。”
他說這東邱山上有怪物，很多人進去了就出不來了。
當年他父親就是帶著人到山上尋找古墓，僥幸活著逃出來，但當晚就不成了。
後來他也帶著家丁進來過東邱山，越往山上走越覺得遮天蔽日，很是陰森，甚至還隨處可見掛在樹上的屍體和路邊的白骨。
他不敢再繼續深入，便只能匆匆折返回去。
盡管如此，他也連續好久都夢見惡鬼索命，後來是尋了好多神婆來驅鬼才保住性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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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煥封鎖了薛崇淵受傷的消息, 想要拖延到他們定下和約後。
但兩邊都心知肚明什麽情況，並且方蔚筠有意想要通過季煥來壓制薛崇淵，便對季煥他們的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。
他們準備在薛崇淵傷愈之前將諸事都定下來, 以免節外生枝。
先前梁霈受了箭傷, 處理過箭傷後，他便先回綿山操練軍隊。
他們希望兵不血刃解決此事, 但若打起來，他們也要早作準備。
不過如今穩住了季煥, 只剩下薛崇淵也不足為慮。
方蔚筠的意思是讓明瑛先行回京, 他們在江東這邊也很快就能和季煥商定此事。
他擔心薛崇淵並不會就此收手；盡管他們能用季煥來控制江東的局勢，但卻無法預知薛崇淵這個瘋子會做什麽。
“薛崇淵還在這裏, 我沒有辦法安心。”明瑛想要親眼看到塵埃落定, 而他很清楚，只要薛崇淵還活著就會破壞掉他們布下的局。
季煥和薛崇淵從來都不是一路人, 但季煥卻並不知曉。
他既然能被薛崇淵驅使著利用一次，也就能被再利用無數次。
這兩人便不能同時被留在江東。
並且他們能等得起，但薛崇淵恐怕便要狗急跳墻了。
但是在定下信約的前一日, 季煥卻失蹤了。
季家的管事來求救, 說他們將軍昨晚進屋裏睡下, 等到今早他進去就發現季煥不見蹤影了, 但衣物被褥都還在屋裏。
同時薛崇淵也被發現失蹤了。
季煥的管事便懷疑有可能是薛崇淵綁架了季煥。
畢竟季煥原本便是想要踩著薛崇淵踏上萬裏雲梯，若被薛崇淵發覺了他的意圖，恐怕就是死也想要拉季煥做墊背的。
只是季煥突然失蹤, 他們也不得不擱置次日的議談。
黎修敬得知此事，則是擔憂他們會不會趁機逃到南楚。
“如果薛崇淵和季煥逃到楚國, 無論是和越王為伍，還是楚君接納了他們, 都將是我們的心腹大患。”黎修敬擔憂道，“季煥是在昨晚失蹤的，現在我們快馬加鞭到雲州，也許還能攔截住他們。”
但方蔚筠覺得薛崇淵並不會直接南下投靠楚國。
薛崇淵想要的是帝王之位，而一旦他去了楚國，他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。
薛崇淵不會切斷了他的所有後路。
不過他還是默認了黎修敬要去邊城攔截薛崇淵的想法，只是在黎修敬離開雲川後，方蔚筠就派人在雲川繼續搜尋失蹤的薛崇淵和季煥。
同時方蔚筠讓人去查薛家兄妹的行蹤，得知薛崇瀚和薛清依然還在雲川，才確定薛崇淵應當的確並非想要逃到楚國。
只是現在兩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，實在讓人放心不下。
得知吳成還被留在雲川，明瑛就去見了他。
吳成也聽說了薛崇淵和季煥失蹤的事，他看起來很是忐忑，尤其是在得知明瑛也是來問他關於吳家和薛崇淵的事時，他顯得更為焦慮。
他在心裏不斷埋怨著，這個平日就沒什麽往來的表兄，好端端的要造什麽反，讓他們家也日日夜夜憂心著萬一什麽時候會牽連到他們；這好不容易成事了，他們家也沾不上什麽光，反而現在又鬧出這些事來牽連得他倒黴。
只是他也不敢隱瞞，明瑛問什麽都老實交代了。
他說，自從祖父離世後，他們家裏和薛家便幾乎沒有往來了，畢竟吳家早已不如從前風光，而嫁去薛家的姑奶奶也早已不在了；如今薛家的當家夫人是岑氏娘子，想來也不會樂意見先頭夫人的娘家人上門來說話。
他見過薛家二公子薛崇瀚和大姑娘薛清，但從未見過薛崇淵。
至於此次薛崇淵失蹤之事，他雖有所聽聞，卻並不知曉如何緣故，和他們吳家更沒有幹系。
依照近兩年薛崇淵來回往返衡城看來，也許的確和吳家沒有關系，而吳成和他的父親雖然猜到老爺子在過身前將全副身家留給了外孫，但也無可奈何。
明瑛無意為難他，只是說，若他能想到什麽有用的消息，也算是大功一件。
吳成冥思許久，最終依然是搖搖頭，說確實不清楚。
直到明瑛起身要離開時，吳成才好似突然想起此事，猶豫著開口說道：“我們吳家在衡城近百年，從前也確實有萬貫家財，但是……”將自己的家底交出來，這讓吳成心裏還猶豫了一下，才下定決心說，“父親生前曾經告訴我，據說吳家的祖輩有一座堅不可摧的古墓，幾十年前只要有山賊或亂軍來了就往古墓裏躲藏，便可萬事無憂。並且吳家的全幅家財也都藏匿於古墓之中，金山銀山，琳瑯珠寶，皆在其中。”
吳成知道吳家的這個祖輩傳言，但從他的父親到他掌家的這幾年，眼看著吳家日漸衰落，他們想起這個傳言後也想要到尋找到傳說中祖輩留下的金銀財寶，但始終一無所獲。
在說這話時，吳成緊張地低著頭，生怕被看出他的緊張。
明瑛回頭望向他，他連忙又道：“大人，我說的話句句屬實。”
“祖父如果將家財都給了薛家，即便薛崇淵準備離開，肯定會帶走錢財。”吳成生怕他不信，又忙說。
聽見吳成此言，明瑛只是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。
其實吳成說得對，但也不對。
如果吳家祖上真的有一座藏著金山銀山的古墓，而吳老爺子又真的將這座古墓裏的財寶留給薛崇淵，如果他要離開江東，或者是暫時躲藏起來，也定會再去查看這座金山銀山。
但是他帶不走。
這兩年薛崇淵一直往返於衡城，而他和衡城唯一的關聯便是吳家。
他既然不是來找吳家的，那只能是來找吳家留下的銀子。
起兵，打仗，都需要錢。
從兩年前薛崇淵就知道會有翻臉的一天，所以他一定要將這筆錢財攏在手中，以作為再度用兵的財資。
明瑛便詳細問吳成，吳家的這個祖輩古墓的位置。
吳成說是在東邱山。
“但是我們在東邱山找了六年，甚至找過很多風水先生來看，但都沒有找到。”他又不由有些氣餒道。
明瑛卻對這個地點了然。
前世奪取衡城後，薛崇淵還曾帶他去拜祭過他的外祖父，吳老爺子便是葬於東邱山，那是吳家的祖山。
現在薛崇淵和季煥一同失蹤了，江東境內亦無音訊，薛崇淵便很有可能暫時藏匿於衡城。
明瑛便讓方蔚筠帶人去衡城一看。
這一夜營中調兵遣將，一方面也是防止在這兩人失蹤後，江東境內那些偏向於他們的將領有可能會趁亂鬧事。
他站在營帳外望著星羅密布的夜空，夜很靜，就好似很多年前，記憶中他年少時在江東所見到的夜。
軟軟的雪將所見之處都染成茫茫白色，星子也尤為明亮。
今夜的星棋很寧靜，就像是靜寂的湖面，無波無瀾。
明瑛站在枯樹下，靜靜的望著這片夜空。
他也好似是被投擲入這片寧靜湖面的一塊碎石，如今終於要了結了。
方蔚筠本來是想讓明瑛先留在雲川，他便帶著人過去衡城，吳成也同他們一道回衡城。
明瑛則是擔憂找不到薛崇淵，期間再橫生意外。
他和方蔚筠都知道，恐怕薛崇淵身邊有高人相助，再加上薛崇淵對方蔚筠的恨意，只怕這一趟不會順利。
方蔚筠不知是該欣喜於明瑛心裏有他，還是擔憂於再有變故。
甚至於在去衡城的途中，他都要緊緊握著明瑛的手才覺得安心。
尤其在臨近衡城之時，方蔚筠又想起重生後再次見到薛崇淵時，他甚是倨傲地說的話。
他說，逆天而行的人，一定會遭天譴的。
如果真的要遭天譴，就報應在他身上好了。
只要明瑛能平安無恙就好。
不過就算是要入地獄，他也要拉薛崇淵做墊背的。
想到薛崇淵，方蔚筠心中憤然。
明瑛卻越發的連那點憤意都沒有了。
再多的恨意都在那千年間磨平了，也許回到江東時再見到薛崇淵時，恨意也曾爆發過；但如今又過了這麽多年，他也早已不似最初的心境了。
至於薛崇淵總掛在嘴上的情情愛愛之說，也早該隨風消散了。
抵達衡城後，次日吳成便帶著他們去到東邱山。
山陽的矮丘便是吳家的祖山所在，此處依山傍水，風光極好。
而山陰之處卻是怪石嶙峋的峭壁懸崖，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矗立於此。
吳成的神色有些古怪，只是走到半山腰就不願再往上面走了。
方蔚筠回頭望向他，吳成便往後面縮著身子，目光恐懼：“不能往上走了。進去了就出不來了。”
他說這東邱山上有怪物，很多人進去了就出不來了。
當年他父親就是帶著人到山上尋找古墓，僥幸活著逃出來，但當晚就不成了。
後來他也帶著家丁進來過東邱山，越往山上走越覺得遮天蔽日，很是陰森，甚至還隨處可見掛在樹上的屍體和路邊的白骨。
他不敢再繼續深入，便只能匆匆折返回去。
盡管如此，他也連續好久都夢見惡鬼索命，後來是尋了好多神婆來驅鬼才保住性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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